阴倌法医

作者:天工匠人

    我是头回听说黑鸦子,可是一看天相,再看看周围的环境,立时也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。
    这时那拉车的黑驴跑的更如风驰电掣,即便是还有些犯晕呼的窦大宝也看出了蹊跷“驴惊了这车失控了”
    一句话没说完,就猛地被巅起来,脑袋砰的撞到了顶棚。
    “趴下都趴下”老滑头喊了一声,陡地扯过他那个大帆布口袋,居然一脑袋钻了进去。
    汤易着实是老道,处惊不变,两把脱`下大氅,招呼我帮忙。
    我刚抓过大氅一角,想和汤易一起遮挡顶棚,韦大拿就火急火燎道“别费那劲了黑鸦子一下来,牛皮也顶不住都趴下,把包顶头上”说完也就势趴在了车厢里。
    窦大宝还要说话,被我和汤易同时按倒。
    狄福生虽然没出声,反应却是不慢,将身上的大氅从后掀起,人斜下里一歪,把大氅卷成一团,挡住了头脸。
    驴车的车厢本就空间有限,这四个人一放平,几乎就没地儿了。
    汤易冲我使个眼色,把潘颖推倒在窦大宝身上,跟着压上去,却是把脑袋硬拱到了老滑头身`下。
    老滑头脑袋在口袋里扎的紧了,身子也没地方挪动,只能是闷`哼两声,表示抗`议。
    我心说汤易也是真够损的,这个时候还没忘了拿不对付的人垫背。
    眼见车厢里是真没地儿了,我只好拽开大氅下摆,掐住尚未反应过来的季雅云的后脖子,将她的脑袋按到怀里,同时脚蹬手扒,退到车厢一角,后脑勺贴在车厢壁上,将背包顶在头上。
    刚做完这一连贯的动作,“呼”一声,车厢后头厚重的皮帘子就被风鼓开了。
    “妈的,这是真要命了”
    我骂了一句,刚想去按住,汤易忽地喊了一声“起开”
    我急忙往回缩手,电光火石间,就见他脑袋仍扎在老滑头身`下,单手向后一扬,两枚舅公镖便倏然钉入了后车窗,直把皮帘子的两角钉得死死的。
   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车顶蓬上开始不断传来“噼噼啪`啪”的声音,就好像有数不尽的乌鸦正俯冲下来砸落在车顶。
    我靠在车厢角落,身体无法切实固定,被颠簸的狠了,只能是将两腿岔开,分别蹬住一边的车厢壁,后脑勺死顶着,以此来保持身体的稳定。
    那拉车的黑驴是真炸了毛了,硬是把两个轮子的板儿车拉出了火车般风驰电掣的感觉,只是远没有火车平稳。
    这种情况下,时间和空间都已经不再是人能考虑到的东西,我只觉自身犹如瀚海波涛中的孤舟,又似飓风龙卷中的树叶,完全受形势所迫随波逐流。
  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只觉头顶重物砸落的声音越来越密集,几乎是连成了片。
    我下意识的紧搂住季雅云,心中哀叹完犊子了。
    猛然间,车身忽地一顿。
    韦大拿似乎是喊了句什么,可我压根也没听清楚,本能的感觉不妙,一手揽住季雅云的后背,两腿一收,将她盘了个结实,另一只手紧紧的扒住了后窗的窗沿。
    也就是手指才刚抠住窗沿,就觉蓦然间天旋地转,整个车厢连带底盘车架被腾空甩了出去。
    失去重力的感觉只是一瞬间,然而我却觉得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。
    等到后背一沉,在一直处于顶级戒备的大脑高速反应下,我放开了窗沿,顺着翻转的势头,单腿一蹬,朝着正前方车帘子的方向扑了过去。
    我怀抱着季雅云扑出车厢,紧跟着就落入雪地,在眩晕中不由自主的向前翻滚。
    浑然不知滚了多久,才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止住了势头,一头撞在了一团软绵温热的事`物上。
    良久,季雅云从我怀中钻出,愣怔了一阵,抬手捧住我的脸,急着问“你怎么样”
    “还活着呕”
    只说了半句,我就控制不住的一偏头,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。
    季雅云一手捂着嘴,时不时干呕,但却一直替我捋着后背。
    等我吐完,勉强定了定眼神,看向她的时候,却发现她脸色煞白,眼中透露着恐惧,直勾勾的看着我身体一侧。
    我扭脸一看,哽嗓又是猛一发堵,赶忙捂住她的眼睛,将她揽进怀里。
    “徐祸”
    听到喊声,回头一看,汤易一手扶着后腰,一手提着老滑头的大口袋,正蹚着雪过来。
    等他走到近前,我才好似还魂,干咽了口唾沫,问“你怎么样”
    汤易摇摇头,“没事儿,后腰被树墩子顶了一下。”
    他朝我身边看看,和我再度对视,彼此眼中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。
    我和季雅云之所以没有受严重的创伤,那是因为,我搂着她跌出车厢,滚下斜坡的时候,恰巧撞在了那头拉车的黑驴身上。
    然而,不久前还疯狂飞奔的黑驴,此刻,已经变作了一具没有脑袋,只有半截脖子往外飚着殷红的驴尸。驴腔子里的血染红了大片的雪白,看上去无比的触目惊心。
    汤易缓了一阵,才涩声道“这黑鸦子还真他妈就是黑鸦子,咱们咱们好歹是捡回了命了。”
    “其他人呢”我同样是从嗓子眼里挤着问道。
    汤易偏了偏头,“就老滑头伤得狠了点,其他人没大事儿。”
    三人互相搀扶着起身,转眼之间,就见斜下方横七竖八的歪着窦大宝等人。
    赶过去一看,潘颖、狄福生都还没怎么样,老滑头却是侧身歪在雪地里,单手捂着侧胯,圆睁着左眼,紧咬着嘴唇,鼻子里头直哼哼唧唧。
    我左右看看,见窦大宝正往这边来,咬了咬牙,蹲下`身,挪开老滑头的手,一看之下,忍不住使劲闭了闭眼。
    老滑头侧目看向我,从鼻腔和牙缝里挤出几个字“下盘废了”
    随即又咬牙切齿道“小爷,这时候你丢下我我不怪你。可是要去四灵镇,就只有只有我知道怎么走”
    他手一挪开,虽是隔着棉裤,可也能看到胯骨部`位有三根手指攒起来那么大的血窟窿。
    我本来正贯注察看他伤口,闻言抬起眼皮看着他道“我不是一定要去四灵镇的,所以,你别跟我嘴硬,更别戗我的火头子”
    老滑头和我眼神一对,神色顿然一凛,偏过头不再吭声。
    见窦大宝跑过来,和潘颖挨到了一起,我环顾四周问“韦大拿呢”
    “这儿呢”
    随着一声答应,不远处一截粗壮的树桩后,猛地冒出一颗驴头。
    紧跟着,韦大拿从俩驴耳朵中间冒出了脑袋。
    他勉强一笑,下巴贴着驴脑壳,冲这边问道“爷们儿几个,这回知道啥是黑鸦子了吧”
    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黑鸦子,刘瞎子尽管算是见闻广博,也从未提起过。
    这次,我还真就不用听谁说,轻易就懂得了这个名词。
    黑鸦子,其实就是东北某些地区,在特定的时节,一种特别的气候,更明确点说,是一种风。
    和打卷儿的白毛风不同,黑鸦子不是从西北刮来的,而是自东南席卷前来,风势远不如白毛风大。
    但是,老林子里的雪树,受惯了西北风,堆积在树枝上的积雪,日经月累,都已经凝结成冰。西北风是常态,可一旦风向反过来,无论是树枝的承受力,还是积雪的附着力,都是难以逆向承受的。
    南风卷来,树枝折断,枝头上的冰溜子,更是如尖刀利刃般飞落,其威力与人畜而言,非是经历,难以想象。
    给我们拉车的黑驴,虽然有着本能的感知,将我们带离了密林,自身却难逃劫难,在脱离危机的前一刻,被从天而落,夹带着冰溜子的树枝,硬生生刺穿甚至截断了驴头


热门小说推荐: 《黄河捞尸人》 《最后一个盗墓者》 《茅山捉鬼人》 《盗墓笔记》 《我住在恐怖客栈》 《鬼吹灯》 《盗墓之王》 《藏海花》 《沙海》 《黄河鬼棺》 《茅山后裔》 《天眼》 《贼猫》 《历史小说》 《盗墓新娘》 《迷墓惊魂》 《我当道士那几年》 《我在新郑当守陵人》 《密道追踪》 《金棺陵兽》 《鬼吹灯之牧野诡事》 《黄河伏妖传》 《活人禁地》 《一代天师》 《镇阴棺》 《大秦皇陵》 《盗墓笔记之秦皇陵》 《墓地封印》 《皇陵宝藏》 《血咒迷城》 《天墓之禁地迷城》 《活人墓》 《守山人》 《午夜盗墓人》 《茅山鬼王》 《最后一个摸金校尉》 《镇墓兽》 《中国盗墓传奇》 《诡墓》 《盗墓特种兵》 《鬼喘气》 《鬼不语之仙墩鬼泣》 《龙棺》 《盗墓往事》 《最后一个道士》 《我的邻居是妖怪》 《三尸语》 《古墓密码》 《南山祖坟》 《摸金令》 《最后的抬尸人》 《鬼妻如玉》 《命师》 《最后一个守墓人》 《黄河捞尸二十年》 《我有一座冒险屋》 《九阴冥妻》 《深夜书屋》 《活人禁忌》 《13路末班车》 《地府巡灵倌》 《我的灵异档案》 《触墓惊心》 《茅山鬼术师》 《我的美女道士》 《我从恐怖世界来》 《凶城之夜》 《借尸填魂》 《阴阳异闻录》 《盗墓鬼话》 《民调局异闻录》 《阴阳先生》 《麻衣神算子》 《入殓师》 《黄河镇妖司》 《湘西奇闻录》 《聊斋县令》 《知客阴阳师》 《阴棺娘子》 《十月蛇胎》 《阴司体验官》 《天命葬师》 《我在阴司当差》 《盗尸秘传》 《阳间摆渡人》 《我盗墓那些年》 《阴阳掌门人》 《入地眼》 《妖妇》 《凶楼》 《阴阳鬼术》 《阴人墓》 《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》 《恐怖教室》 《走尸娘》 《地葬》 《帝陵:民国第一风水师》 《东北灵异先生》 《鬼夫在上我在下》 《阴妻艳魂》 《诡行记》 《抬龙棺》 《点灯人》 《黄大仙儿》 《凶宅笔记》 《山海秘闻录》 《我老婆身上有妖气》 《恐怖用品店》 《子夜十》 《人间神魔》 《冥夫要乱来》 《我是一具尸体》 《借阴寿》 《冥媒正娶》 《法医异闻录》 《葬阴人》 《盗墓家族》 《葬鬼经》 《我的老公是冥王》 《地府交流群》 《楼兰秘宫》 《龙王妻》 《巫蛊情纪》 《蛇妻美人》 《阴坟》 《活人祭祀》 《阴阳镇鬼师》 《茅山鬼捕》 《恐怖邮差》 《末代捉鬼人》 《麻衣鬼相》 《无限盗墓》 《古庙禁地》 《阴魂借子》 《灵车》 《民国盗墓往事》 《我身边的鬼故事》 《冥海禁地》 《阴倌法医》 《一品神相》 《黄河镇诡人》 《死人经》 《猎罪者》 《诡案追凶录》 《灵楼住客》 《河神新娘》 《长安十二阴差》 《阴兵镖局》 《阴阳快递员》 《生人坟》 《一夜冥妻》 《我在阴间开客栈》 《收尸人》 《凶灵秘闻录》 《我当捕快那些年》 《怨气撞铃》 《阴阳鬼探》 《冤鬼路》 《赘婿当道》 《驱魔人》 《无心法师》 《阴夫如玉》 《阴阳鬼咒》 《诡香销魂》 《阎王妻》 《棺材王》 《生死簿》 《天官诡印》 《民间诡闻怪谭》 《龙纹鬼师》 《女生寝室》 《王者之路》 《言灵女》 《点天灯》 《地铁诡事》 《异陵简》 《阴婚夜嫁》 《异探笔记》 《幽冥剪纸人》 《妖女莫逃》 《西夏死书》 《天才小毒妃》 《升棺见喜》 《阳间借命人》 《我是阴阳人》 《灵官》 《灵棺夜行》 《茅山守尸人》 《第一仙师》 《迁坟大队》 《大宋小吏》 《夜半鬼叫门》 《佛医鬼墓》 《捉鬼记》 《鬼服兵团》 《最后的摸金校尉》 《将盗墓进行到底》 《盗墓鬼城》 《棺山夜行》 《贩妖记》 《阴阳代理人之改命师》 《风水秘闻实录》 《暮夜良人》 《阴司夫人》 《伴娘》 《阴阳夺命师》 《出魂记》 《阴缘难续》 《诡镯》 《寒门宰相》 《灵异警事》 《民国奇人》 《我的邻居是女妖》 《小说排行榜》 《寒门状元》 《超级鬼尸》 《大唐第一长子》 《临安不夜侯》 《阴阳鬼医》 《赘婿》 《阴间那些事儿》 《岭南鬼术》 《封妖记》 《蛊夫》 《夜间飞行杀人事件》 《荒野妖踪》 《官场小说》 《都市言情》 《乡村小说》 《寻尸秘录》 《最后一个阴阳师》 《我的盗墓生涯》 《大漠苍狼》 《诡神冢》 《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》 《天葬》 《鬼打墙》 《青囊尸衣》 《藏地密码》 《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》 《怒江之战》 《摸金天师》 《老九门》 《祖上是盗墓的》 《苗疆蛊事》 《苗疆蛊事Ⅱ》 《苗疆道事》 《人间鬼事》 《茅山鬼道